大庭叶藏

颜色系列

青鬼
yumu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现在身处梦中,像所有经典或烂俗的电影的结局时刻,场景会在钢铁森林的天台顶上,不顾观众感觉呼啦啦刮着任性的大风。他估摸自己现在大概是属于ob视角,悬浮在空中。怎么说呢,第一次以第三人称看见自己的面孔。真的很陌生,然后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背影。
他们,不对我们两好像在争论什么,yumu虽然想带着一种看戏的感觉,但他心里从一开始就很堵,心理上的梗,幻觉般的难受。有如临近深渊。
不知道谁先掏出的枪,那明明是把黑色沉稳的手枪,在高高扬起时也会闪烁阳光,一声巨响,yumu随之也失去了那个画面,不能自己的嘶哑的尖叫,却怎么也没有回响。
好像,好像错过了最值得在意的答案,最珍贵的事物。
醒来后,眼泪不自觉的淌了下来。
怎么回事,不只是个梦么。
我好像在梦里死去了,谁又活了下来?
yumu用手糊了糊自己湿答答的脸,今天是那个事故的一周年,就算再不想出门也得去,以此铭记哀思。
三年前的今天,4月17号的永安大厦倒塌事件,将许许多多的人撞出了普通的生活轨迹,也包括他们两。
身旁的人没醒,看上去仍酣睡在梦中。

在原址上重建起的大厦和原样差距不大,据说新老板看上了这一段廉价的地价,不顾这曾经轰动烈烈的坍塌事故。雷厉风行再建了大楼。可惜能租出去的并不多,稍微条件好的公司最后大都会搬出去,最后也勉强只落个平衡的收入。临近路口的时候,红艳的兴容大厦招牌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莫名刺眼。可能是心理作用吧,靠近一楼电梯口的时候,yumu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寒颤。下意识的,抓住了前面diya t恤的衣角,他没回头。两人一前一后踏入了不算陌生的电梯口。



青梅
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yumu捉摸不定的小声地叫他田医生,黑色办公桌后笑起来还像个大学生的年轻人裹在白大褂里,很不合身,飘飘然有种吊儿郎当的感觉。“榆木,最近还好么”他一开口,顿时就让yumu松了一口气,什么啊,原来是奶鹰啊。语音里熟悉的声音落在现实里反而有些陌生。

奶鹰与其说是个心理医生,倒不如说是个说书人,最初的时候,yumu倒是那个相对无言的人,对于经历过的一切,他不知道怎么说,也始终不知道从何谈起,但奶鹰永远是主动挑起话题的那个。有些空荡的房间里,尖细的声音断断续续,轻轻缓缓的讲着一些奇怪的小故事,yumu有时躺在谈话椅上,看见那些个长短有致的句子绕过角落里那盆常年鲜艳,绿的肆无忌惮的植物,慢慢地,消散在灰暗的,白色天花板上。悠悠转醒时,就已近黄昏时刻了。在此之前,yumu一直没说,diya不在的晚上。他几乎难以入眠。脑子里绷着一根难断的弦,脑袋里飞舞着种种难以诉说的情绪,有时候他只能呆呆地看着房间尽头,窗帘一角,看着它一点一滴明亮起来,透出微微的蓝色。直到冰冷的房间里敞满亮光,他才能如负重势的昏睡过去。
所以在半夜被窝里有人挤入是多么幸福的体验啊,带着一丝疲惫的动荡的人间气息,打散,打乱了这一块寂静的气氛。夜里嘟嘟囔囔的碎言细语,感触到的确实的温热,近乎要让yumu眼眶发酸了。
但,现在他回来的时候越来越少了,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睡熟了。
“我前段时间听朋友讲了个他小时候的事,奶鹰悠然地开了个头,靠在那张扁板的老板椅上,背对着yumu,伸手拉开了百叶窗,微亮的光线被叶片滤过,静静淌进房间里。窗上道道雨痕不间断划下,并不沉闷的雨声淅淅沥沥。“真是应景,故事也发生在下雨的日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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